特拉维夫 —
在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第二个总统任期开始之前,来自他有意指定的内阁成员和特朗普本人的声明表明,这位前商业大亨的计划是在2025年继续他对中国的倾向于强硬派、严厉和有争议的政策。
其中一项拟议中的政策是对中国进口商品征收60%的关税,这已经在投资者中引发了强烈反应,因为特朗普提名内阁官员名单表明关键职位将由那些在中国问题上的强硬派担任。
特朗普有意提名为国家安全顾问的迈克·沃尔茨(Mike Waltz)曾提议美国抵制2022年北京冬奥会,而他挑选的国务卿人选、参议员马可·鲁比奥(Marco Rubio)自2020年以来已两次受到北京的制裁。
不过,准备执行特朗普的中国政策的并不仅仅是他任命的内阁大员,世界各地的领导人都将感受到美中政策急剧转变的影响,尤其是在中东地区。过去几十年来中国领导人和企业家努力与之建立的经贸关系现在都面临来自华盛顿的挑战,因为特朗普政府可能会向他们施加压力,影响这些国家跟中国之间的货物流动、军事合作和经济联系。
洛伊研究所的数据显示,仅仅在2023年,中国就向中东地区的巴林、科威特、阿曼、卡塔尔、沙特阿拉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以色列和伊朗出口了价值1380亿美元的商品。现在,这些交往能否继续下去已经成了迫在眉睫的问题。
“特朗普担任总统后,中国在中东面临的最重大的中短期风险是美国对中东国家施加更大的压力,要求其缩减与北京的技术和经济合作,”巴林中东政策高级研究员兼国际战略研究所(International Institute for Strategic Studies)哈桑·阿尔哈桑(Hasan Alhasan)博士告诉美国之音。
“众所周知,特朗普威胁要削减美国的防务和安全合作,许多中东国家为了自己的安全而依赖这些合作,以便在地缘经济问题上达到自己的目的,”阿尔哈桑继续说道。
2020年,特朗普威胁说,如果OPEC不能削减石油产量,他将减少美国对沙特阿拉伯的军事支持。当时,特朗普想通过提高油价来维持美国石油工业的运转。
“特朗普优先考虑在制造业、技术和贸易领域与中国对抗,他可能会寻求通过限制获得美国技术、援助和军事支持来迫使中东国家再次与北京疏远,”阿尔哈桑解释说。
中国严重依赖中东和北非地区来满足其能源需求,主要是在碳氢化合物和石油产品领域。
以色列阿巴·埃班外交与外交关系研究所(Abba Eban Institute for Diplomacy and Foreign Relations)亚洲-以色列政策项目负责人格达利亚·阿夫曼(Gedaliah Afterman)博士也认为,特朗普的第二个任期将改变中东各国与中国打交道的立场。
“特朗普上次当政以对伊朗施压为标志,包括美国退出伊朗核协议和对伊朗实施严厉制裁,”阿夫曼解释说。
“他的连任表明,这些强硬政策可能会重新启动,使美伊紧张局势再次升级。作为回应,伊朗可能会寻求深化与中国的战略伙伴关系,借鉴他们于2021年签署的 25年合作协议,该协议涵盖经济和一些军事合作。然而,中国也可以决定将其与伊朗的关系放在次要位置,特别是如果它认为伊朗更弱,并且与它打交道比与美国打交道更加复杂——就像特朗普上次当政时的情况一样,”阿夫曼说。
阿夫曼预测,中国将采取谨慎的“观望态度”来衡量特朗普的中东和中国战略。
以色列国家安全研究所(Institute for National Security Studies)的以色列-中国政策研究员奥菲尔·达扬(Ofir Dayan)认为,在即将到来的特朗普政府在中东站稳脚跟时,等待、观察和退居二线是中国愿意承担的角色。
“总的来说,中国的中东政策倾向于‘能得多少就赚多少,不必参与就不参与’,”达扬说。
“中国没有兴趣在中东取代美国或成为中东的守护者。中国对拥有石油、天然气和科技利益以及与海湾国家和埃及合作感到非常满意,但没有进行军事干预。习近平政府非常愿意让美国担任全球或区域警察的角色,同时保持自己在该地区的经济力量和地位,”达扬解释说。
但特朗普任命强硬派入阁和扬言大幅提高关税将在地区范围内,尤其是在以色列,发挥作用。根据达扬的说法,美国可能会要求以色列减少与中国的往来。
但是这可能会适得其反。
“中国暗示要与欧洲国家共同对抗美国以减轻特朗普新政府所带来的困扰,”达扬说。
这对以色列可能也没有好处。
“维持与中国的经济关系并在去年的低谷之后重建关系符合以色列的利益,”达扬建议。但是,由于以色列公众舆论反对中国,重新建立联系可能很困难。
以色列国家安全研究所所做的一项新的民意调查结果显示,54% 的以色列人认为中国对以色列不友好或敌对。自2023年10月 以哈战争爆发以来,以色列人对中国的支持率一直下降。
本文来源:美国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