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出生在恐懼里,長大在壓迫中。」暴力計生倖存者楊長兵向記者講述了他在共產中國身為一個普通老百姓所遭受的苦難,包括暴力計生、暴力強拆、疫情封控等。
暴力計生
楊長兵出生在山東一戶普通的農村家庭,1980年中共實行「一胎化」政策,他和二哥成為直接受害人。在懷胎二哥八個月的時候,母親被抓走了,被強行引產。
後來,母親東躲西藏才生下楊長兵。「小時候,我媽就給我講這個事情。我們本來應該是哥仨。」他說。
楊長兵從四五歲記事開始,就生活在害怕、恐懼之中,怕警察、怕搞計劃生育的人把他抓走,或者送到孤兒院。
鄉親們對抓計劃生育的人都很憎恨,幫著通風報信。楊長兵一聽見有人喊:他們來了!就馬上藏到柴火堆里,有時候鑽到豬圈裡,或者跑到附近的鄰村裡去,等到天黑才敢回家。
「我記得很清楚的,有一次我跑到柴火堆里藏起來了。天黑我回來一看,門窗也沒了,糧食也沒了,我媽也哭,我爸也愁眉不展的,家裡亂七八糟的。那時候家裡很窮,所有的東西,(他們)能砸的砸,能搶的搶……我媽也哭,我也哭。」
「所以我從小就恨中共,從娘胎里就挺恨他們的。」由於長期生活在恐懼中,爸媽發現他不會像正常孩子那樣說話,五歲以後才會說一些很簡單的話。他怕見到陌生人,或者是去公眾人多的地方,就會變得很緊張很害怕,還有口吃的毛病。
直到他七八歲到了上學的年齡,父母被強行結紮,交了罰款,村裡又寫了證明信,楊長兵才有了戶口。「罰多少錢我也忘了。那時候家裡也沒有錢,四處借錢,借鄰居的、借親戚的,都是一分錢、一毛錢地借。」他說。
楊長兵表示,暴力計生是共產黨很大的罪惡,害人不淺。作為中共計劃生育「四億人中的倖存者」,他親眼見過「超生」帶來的恐怖:一人超生,全村受罰(結紮)。幹部上門扒屋、拆門拆窗、糧食挖光、牽羊牽牛,把一個個家庭逼到絕境。
暴力強拆
楊長兵所在的村莊離市裡很近,早在1997年,農田就被政府以一畝幾百塊錢的價格徵收了,用於開發蓋樓房。2002年,村子也要拆遷。很多老百姓沒有與當局達成補償協議,十多戶宅院被強拆,夷為平地。
楊長兵記得,那一天村裡他們的人,還有黑社會、警察都來了,把人從屋裡拖出來用棍子打,把屎尿潑到人家身上,接著用推土機、挖掘機把房子推倒。楊長兵上前阻攔,被抓到潘庄看守所,戴上連手銬、腳鐐,被搧耳光,不讓睡覺,坐在老虎凳上折磨。審訊48小時後,又送拘留所關了10天。
「我們兄弟兩人只給了兩套樓房,村裡答應給第三套,到現在都沒給。那些村官有五六套、七八套、十幾套的房子,吃的比誰都肥。」楊長兵表示,這種事情在山東很普遍。只要老百姓不聽他們的,不是挨打就是抓進去。
2009年,楊長兵終於成家了,妻子先後為他生育了兩個可愛的孩子。為了妻兒生活過得好一點,他想多掙點錢,開始跑運輸,成為一名卡車司機,不料又遭遇疫情封控,物流停了,幾乎花光了積蓄。
強制隔離
2019年底,武漢疫情爆發。剛過完年,楊長兵樓下有個孩子的老師去過武漢,因此當局把他們整個樓全部給封了。楊長兵一家被列為密切接觸者,強制隔離25天。
「鐵門給你焊死,你想出都出不來。大白用杆子從窗戶里遞給你做核酸的工具,一天檢測4次,從早上6點做,中午又做,之後到五六點又做,到晚上十點還有一次。剛開始有人配送食物,後來什麼都沒有了。家裡也沒什麼吃的,兩個孩子到半夜就餓醒了,爬起來說是餓,也沒辦法……」
「我樓上那一家,封控那天剛從老家回來,第二天他想出門出不去了,以為是門壞了,還給我打電話。他好幾個月沒在家,家裡就有點面和麵條,這25天他吃光了,一點東西都沒有了,快要瘋了。」
「那種感覺我都受不了了。」楊長兵回憶,他們小區有個做生意的,也就40歲,孩子只有兩三歲,他想不開就跳樓了,掉在窗戶底下的陽台里,早上有人路過看見他報警了。
「有上吊自殺的,有跳樓自殺的,他們做生意、開門頭的,投了好幾十萬。疫情不斷地封控,沒法工作了,房貸、車貸、網貸、各種壓力太大了,承受不住。人只要是到崩潰的邊緣,很容易輕生。」他說。
經濟一落千丈
楊長兵所在的物流公司,可以運送普貨,也有運送危險品的資質。據他介紹,以前物流公司非常忙,跑港口,活兒很多,司機想請假都很難,從初六上班到過年,每天都要去跑車。自從和美國打貿易戰開始物流就不行了,疫情期間徹底完了。
「之前公司能開一萬多(工資),到後來四五千塊錢,到後來成兩三千塊錢了,沒有活兒幹了。好多企業要不就搬走了,要不就破產了、關閉了。」他說。
楊長兵記得,疫情期間去公司提貨的時候,首先看你(健康碼)是綠碼還是紅碼,到了哪個地方之後,車就被貼上封條,司機全程不能下車,吃喝拉撒都在車上。出去一趟好幾天,一月十來天左右。
「有個同事是跑內蒙的,被困在路上。每一個省市疫情檢查站攔著,前面也不讓過,再調頭往回走也回不來,車上的貨都爛了、壞掉了。他在外面差不多兩個月,給整得崩潰了。吃的也沒了,什麼也沒了,村莊都圍起來了,路上沒有人,有錢都買不到東西。」
黑暗中看到一道光
更多的時間,楊長兵出不了門,無法工作,就在家看電腦、看手機,突然發現有個叫VPN的東西,能看到外國的網路。他發現外網的內容不一樣,在中國是完全看不到。
「比如我八九歲的時候,聽我家人說天安門事件死了好多人,只是說聽,在中國網路上完全看不到的。翻牆以後我發現,你想知道的東西,只要會翻牆,都能看得到。但是你在中國呢?不讓你知道。」

通過翻牆,他知道了走線的路線,感到很興奮,「我能逃離這裡,終於能逃脫這裡了!我受中共迫害四十多年,一直在黑暗的地方,我看到有道光。」2023年4月,楊長兵攜全家抵達美國。
楊長兵說,「我感覺我現在活得很開心。在中國的時候我過得很壓抑、很不開心,我逃離了那片土地,不會留戀那地方。那裡雖然是我的出生地,但我不認為那是我的家。中國那片土地被中共控制著,成了有罪惡的土地,它培養的那些人都是被中共思想教育給毒害的。在中國你就是個奴隸、牲口、人礦,我想我的孩子能活得是個人。」
參加了一百多起抗議中共的活動
來後美國半年後,楊長兵就加入了中國民主黨,至今參加了一百多起抗議中共的活動。
今年9月,楊長兵全程參加了美西美東抗議中共病毒的車隊大遊行,活動旨在追究中共隱瞞疫情的責任。
「我就是有個信念,想叫美國人、叫公眾知道這個病毒是從中國發出的,是中共製造的,造成了好幾億的人民死亡,中共就是惡魔。美國政府有些動作,叫中共賠償他們。我在中國的時候,打了三針科興疫苗,都是假疫苗。好多人都有後遺症,或者有副作用的,得白血病。」楊長兵說。

他表示,自己只是中國小角落的一個人,被中共迫害的人太多了。「我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中共的邪惡,這是中共不能否認的,這就是歷史,從小到大我經歷了這些真實的事情,受中共迫害之深已經刺入我的心,至死都能記得。我不留戀中共統治的那片土地,除非中共倒台那一刻。」
原文來源:大紀元時報 記者:李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