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籌到了，人卻沒了。
香港明星海俊傑在妻子莫家慈臨終前的短視頻里哭到發抖。 短短兩天，80萬港元善款從四面八方湧來。
這筆錢足夠支付換肝手術了，可肝源遲遲沒有等到。
11月27日晚上，莫家慈因為急性肝衰竭永遠閉上了眼睛。她只有30歲。
病情急轉直下
本月初，莫家慈身體突然垮了。 一開始只是不舒服，很快情況就不對了。 她馬上被送進香港瑪麗醫院，一住就是20天。
醫生診斷是急性肝衰竭，唯一的生路就是換肝。
可是她的血小板數值一直偏低。 這個指標上不去，手術風險極大。 醫生坦誠地說，就算等到肝源，手術成功率也只有三成。
而且術後排斥反應會是個大問題。
20天的治療沒能穩住病情。 看著妻子指標一路往下掉，海俊傑做了個決定：轉院。 他把莫家慈緊急轉到了廣州中山大學附屬第一醫院。
這裡是治療肝病更有經驗的醫院，也許還有希望。
轉院過程很折騰。一個重症病人，長途奔波就是從鬼門關前走一遭。
但海俊傑沒得選，香港的醫生已經表示無能為力。 救護車一路疾馳，莫家慈身上插滿了維持生命的管子。
36小時籌款80萬
11月8日，海俊傑在社交媒體上發了個視頻。 鏡頭前的他完全變了個人，眼窩深陷，說話時聲音是啞的。
他說妻子需要換肝，手術費要150萬港元。 之前靠朋友幫忙湊了70萬，還差80萬。
「我真的沒有辦法了……」話沒說完，他就哭得說不下去。這個視頻很快被瘋傳。
有人懷疑是AI合成的，明星怎麼會需要眾籌？但很快消息就被證實了，他妻子確實在ICU等著救命。
郭富城和經紀人小美第一時間聯繫了他。古天樂用演藝人協會會長的身份動員資源。曾志偉和天盟娛樂老闆也出手了。
這些圈內人知道海俊傑這些年過得並不容易，他這幾年自己也生過大病，暴瘦幾十斤。
普通網友也開始五十一百地捐。36個小時，80萬港元湊齊了。海俊傑對著媒體一遍遍說謝謝，承諾每一筆開銷都會公示。要是最後錢有剩餘，他會全部退回去，或者捐給需要肝移植的人。
ICU里的拉鋸戰
錢到位了，真正的戰鬥才剛開始。換肝手術有兩個死條件：要有匹配的肝源，病人身體指標要達標。
肝源來自遺體捐獻，只能等。 莫家慈的血小板數值始終不穩定。
她在ICU每天要花8000到30000元。 這些錢像水一樣流走，但海俊傑不在乎。 他只要妻子能等到肝源。
有時候莫家慈意識清醒一點，還會朝護士笑笑。 醫護人員都心疼這個年輕的太太。
海俊傑廣州香港兩頭跑。 他在TVB還有戲要拍，都是配角，但他不敢請假。 醫療費像座山壓著他。
有場戲要拍開心的鏡頭，他NG了好幾次，就是笑不出來。 導演最後只能勉強通過。
等肝的過程就是一種煎熬。 手機一響就心驚肉跳，既怕是壞消息，又盼是醫院通知有肝源了。 這種矛盾心理折磨著海俊傑。
有次他正在錄音棚，接到電話說有個可能的肝源，他扔下耳機就往廣州趕。 結果還是沒配上。
等不來的肝源
11月下旬，莫家慈情況急轉直下。 醫生找海俊傑談了幾次話，意思都差不多：情況不樂觀。
有次醫生直接說，就算現在有肝源，她的身體也可能撐不過手術了。
海俊傑不肯放棄。 他還在打聽活體移植的可能性，甚至問過能不能割自己的肝。 但配型結果不匹配，這條路也斷了。
那段時間他瘦得更厲害，戲服穿在身上直晃蕩。
11月26日，莫家慈陷入昏迷。 醫生用盡辦法也沒能讓她醒過來。 各種維持生命的設備都接上了，但數據還是一點點往下掉。
海俊傑握著妻子的手，那隻手因為黃疸已經變成蠟黃色。
11月27日晚，心跳監測儀上的曲線變成了一條直線。 莫家慈最終沒能等到肝源。
她和海俊傑2017年結婚，曾經計劃生兩個孩子，湊個「好」字。 現在這些計劃隨著她的離去，一起消失了。
背後的人生故事
海俊傑是1994年新秀歌唱大賽冠軍出道。同期獲獎的有陳奕迅、楊千嬅，但他的星路坎坷得多。
這些年他在TVB劇里演配角，比如《逆天奇案2》里的警官。
莫家慈是個化妝師。 她媽媽曾是英皇娛樂最早的經紀人之一，帶過容祖兒、謝霆鋒。
圈內人說莫家慈性格開朗，和海俊傑內向的性格正好互補。 她不僅是他妻子，還當過他的經紀人。
夫妻倆一直想要孩子。 海俊傑去年受訪時還說在努力，沒想到先等來的是這場大病。
現在海俊傑香港家裡的化妝台上，還放著莫家慈沒用完的化妝品。 她生前總說那個牌子的粉底好用。
善款的去向
海俊傑通過友人對外表示，之前籌集的80萬善款，實際產生的醫療費用會公示。 剩下的錢他會按照承諾，原路退還給捐款人。
已經有律師在幫他處理這個事。
這筆錢最終沒能換來肝源，也沒能救回莫家慈。但它見證了36小時里的愛心涌動。現在醫院ICU那間病房已經住進新的病人，還在繼續等著合適的器官。
生命的接力賽從未停止。
莫家慈的追思會定在下周。 海俊傑說會辦得簡單，只邀請最親的親友。 她生前最怕給別人添麻煩。